数字化正以不可逆转之势深刻改变着我们生活的城市——通过大数据、云计算、区块链、人工智能、物联网等“看不见”的科技赋能，让城市承载更多发展梦想的“硬核支撑”。

城市发展，基础先行，每一个基础设施的小改变，最终将汇聚成一座城市的大转变。智能化、数字化时代的到来，城市将给人们带来怎样更美好的居住体验？

深耕中国供热市场多年的丹佛斯集团（Danfoss）应时而动，旗下企业Leanheat以创新的智慧供热技术——智能供热控制系统，推动城市绿色发展，助力城市实现“碳中和”目标。

Jukka Aho

芬兰Leanheat创始人

采访、文丨李慧 图丨由受访者提供

应用

“我们一直有一个愿景——减少城市建筑的能源消耗，最终实现碳中和（Carbon Neutrality）。通过国际合作，我们已经在芬兰、丹麦、瑞典、德国、波兰和挪威的建筑中安装了Leanheat的智能供热控制系统。其中在中国的供暖新试点正在展示巨大的发展潜力。”Leanheat创始人Jukka Aho对记者说。

上述提到的新试点正是位于天津中新生态城的人工智能供热控制方案试点项目。在那里，Leanheat的智能供热控制系统共服务家庭1,054户。令平均室温控制在22℃，节能率达到22%，峰值负荷降低23%。

上面的一系列数据只是Leanheat全球版图中的沧海一粟。实际上，现时全球3,000多个换热站正处于由Leanheat自主研发的智能供热控制系统的控制之中。

Leanheat智能供热控制系统架构

据了解，Leanheat的智能供热控制系统主要由数据驱动。以天津中新生态城为例，该区域的部分建筑均安装了传感器，用以监测建筑物温度和湿度的变化。

而Leanheat的人工智能供热管控系统利用云平台架构，将上述数据结合外部气候的变化、客户使用习惯、建筑结构和系统水力分布等众多孤立的数据联接起来，再通过人工智能的深度学习和云计算的同步计算，将系统的运行情况数字化，从而降低能耗，调节尖峰负荷，同时为系统的故障诊断提供数字依据。

“所有的数据都在云端收集，我们的系统能够计算出数百万条不同的供热控制路径，并将指令发送回中央供暖系统，从而调控温度，降低耗能，节能率最高可达到30%。”Jukka向记者解释道。

“生活在这座城市的居民会切身感受到，室内舒适度更加舒适宜人，同时交纳取暖费会减少，而集中供热公司将看到高峰热需求的减少，系统可有效降低尖峰负荷最高可达到30%。”

用数据说话、用数据分析、用数据决策，用数据管理……最终用数据均衡供暖。

忽冷忽热、冷热不均、无法自主调温、效率低、能耗高、碳排放量大……这些都是中国北方城市供热中长期存在的问题。在国家明确2030年前“碳达峰”和2060年前“碳中和”目标的背景下，城市供暖势必需要向低碳节能转型。

Leanheat采用的智能供热控制系统能有效减低建筑物能源消耗，为城市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了新的解决思路。

初心

既要温暖舒适，又要蓝天白云，Leanheat在短短几年间将“智慧供热”的构想变成了现实，从此开启了智慧供暖的新时代。

令智慧热网、远程控制、无人值守……这些看似与日常生活关联不大的科技名词，通过Leanheat的智能供热控制系统覆盖从欧洲至全球多地的寻常百姓家。

回想10年前，Leanheat的创始人Jukka正在芬兰一家软件企业Pandia担任软件工程师，曾听到客户抱怨——当他们投资更好的绝缘建筑材料时，虽然知道材料会减少能源消耗，但不知道其对室内气温究竟产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为什么我们不尝试测量公寓里的气温变化程度？”这一个问题一直萦绕在Jukka的脑海中，让他萌生出开发Leanheat智能供热控制系统的念头。

“我们从2011年开始研发Leanheat的解决方案。一开始，我们的想法是从建筑物中收集数据，并利用这些数据为客户提供价值。当我们看到这些数据时，发现采用单一系统去控制建筑物供暖并不是最佳的解决方案。例如，在一些公寓里，室内温度在不同时间会出现较大的波动。于是我们产生的一种新思路——利用人工智能系统将收集到的数据加以调控，从而控制供暖温度。这就是Leanheat的人工智能模型的起源。”Jukka对记者解释道，他笑言，“但这个模型要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Jukka直言，其复杂性在于模型的开发，“有些模型虽然在预测建筑行为上有很好的表现，但当学习新的天气状况时，它会把一切都搞砸。这意味着控制系统不能正常工作，因此我们又回到原点。”

在他看来，最大的挑战就是建立一个基于人工智能的学习系统，这个系统既能可靠地、自动地实时控制整个供暖温度，又能在建筑物或外部条件发生变化时自主学习。

经过Jukka和团队5年内12代的优化迭代，Leanheat智能供热控制系统终于在2014年投入到区域供热应用。同年，Leanheat智能供热控制系统在芬兰的4,000套公寓内首次应用。随着集中式供暖建筑智能监控需求的增长，Leanheat在2016年被分拆为一家独立的公司。

随后丹麦最大的工业集团丹佛斯投资了Leanheat，令其成为集团的一部分。对此，Jukka认为，“与丹佛斯的合作使我们能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使用人工智能和传感器的能源优化领域建立强大的领导地位。”

据悉，现时Leanheat的智能供热控制系统已经在全球10万多个家庭中使用，而Jukka的目标是到2022年，Leanheat智能供热控制系统将覆盖全球100万个家庭。

契机

在Jukka的博客中，分别将2018年、2019年命名为 “成功之年”（“the Year of Success”）和“成长之年”（“the Year of Growth”）。而对于去年，他将其命名为坚持之年（“Year of Perseverance”）。

他对记者说，“公司在创业初期的发展是动荡的。到了2018年，这对于我们而言是成功的一年，因为在这一年，我们第一次看到我们的努力得到了回报——在国内（芬兰）市场占有一定的市场份额，并证明了我们是一家基于人工智能控制且具行业领先地位的供应商。在随后一年，我们将重心更多地转移到国际市场，并扩大了我们的团队，以实现增长。至于2020年，我认为是坚持之年。因为世界各地的企业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但我们需要坚定信念，勇往直前。这我们正在做的事情。”

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快速席卷全球，在对全球经济增长和社会治理带来短期冲击的同时，也为各产业和全社会加速数字化转型制造特殊契机，为市场生态长期变革埋下深刻伏笔。

“新冠肺炎对能源领域的影响中最突出的一点是——充分体现了数字解决方案带来的一系列好处。远程控制操作、持续监控和获取实时数据等，这些都是确保我们的智慧供暖系统能够运行连续性的关键要素，同时也使我们的系统在未来的疫情冲击中更具弹性。”Jukka说。

他举例道，虽然疫情令全球多地的商业活动陷入大面积地停摆，但Leanheat在芬兰赫尔辛基、德国奥芬巴赫、甚至在中国天津的站点运作并未受到丝毫的影响。他自信地说，“在数字化时代，地理位置并不重要。”

对于后疫情时代的经济复苏，他建议将数字转型与绿色转型相结合，并将绿色政策纳入未来各国政府的“一揽子刺激方案”中。“这不仅有助于我们在脱碳道路上取得进展，而且还将提供最佳的经济回报。”

因为他坚信建筑业有潜力成为经济复苏的重要驱动力之一。“一方面，它可以通过保留和创造就业机会来进一步增加经济活动。以2019年为例，建筑业就业人数约占全球就业人数的7%。另一方面，由于建筑占据了全球近40%的能源需求和约三分之一的温室气体排放，发展建筑业可以有助城市实现能源减排目标。因此，投资于脱碳建筑的刺激政策将是协调经济复苏和气候目标的关键。”

为此，Leanheat早已先行一步。去年6月，一个由瑞典HSB未来智慧城市实验室（LivingLab）和Leanheat的新合作项目正式启动。

据了解，该项目主要使用Leanheat的智能供热控制系统对来自HSB示范区中的供暖系统所采集的实时数据、居民的生活习惯，以及当天的天气、通风进行控制，旨在探索如何利用智能供暖控制系统，令城市的生活更加宜居、可持续，最终实现碳中和。项目最终结果将于今年夏天公布。

在采访的最后，Jukka说，“我将这个复苏时刻视为一个契机，这个契机将推动社会向一个新的经济模式转变。在这个经济模式下，令我们正在生活的城市实现气候中性、适应性及可持续性。”他坚信，雄心勃勃的气候行动（Climate Action）并不需要付出比正常经济增长更多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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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摘选自《科技与金融》杂志2021年4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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