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以来，科技成果转化过程中存在着诸多挑战，如“魔鬼河”“死亡谷”“达尔文海”。科技成果供给和需求之间存在较大阻隔，普遍存在不敢转、不想转、不会转、缺钱转等问题。面对科技成果转化的迫切需求，天使投资被赋予了新的时代使命。

天使投资作为早期阶段对潜力巨大的企业和项目提供资本与资源支持，对提高企业科技创新能力、企业家管理能力和市场拓展能力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具有有效识别具有市场前景的科研成果、提高科技成果转化效率的独特作用。

我国天使投资发展现状

（一）天使投资的概念和特征

天使投资作为风险投资的一种形式，一般是指对处于种子期或初创期的企业、项目提供股权融资的投资者及投资行为。综合来看，天使投资具有三个特点：

1.早期投资：天使投资主要关注初创企业的早期、前期阶段，为创业者提供种子资金、战略指导和资源支持，帮助其实现产品的初步开发和验证。

2.高风险高回报：由于早期创业项目面临较高的不确定性，天使投资面临的风险较高。投资者需对项目进行深入的尽职调查和风险评估，以获得可观的收益。

3.群体效应：在天使投资市场中，天使投资者通常以天使投资基金或天使投资联盟等形式组织起来，形成一定规模的投资群体。这种群体效应可以带来更多的投资资源和经验分享，提高投资成功概率。

事实上，投资者之所以被称为“天使”，就是因为他们除了要在经营风险较大的早期阶段为投资对象提供资金支持外，往往需要在企业发展战略的制定、管理制度的创新、外部市场的开拓等方面免费为投资对象提供直接的帮助或相关人脉，是投资对象顺利渡过早期创业困境的重要动力。

（二）我国天使投资发展历程及现状

1.我国天使投资发展历程

20多年以来，我国天使投资经历了以个人为主导的1.0阶段、以机构为主导的2.0阶段、以生态为主导的3.0阶段。

天使投资的1.0阶段始于2000年后，随着互联网、信息技术等产业迅速发展，很多回国的海归创业并投资初创期企业，同时拉动本土知名企业家进入天使投资领域，代表人物有雷军及李开复等人。该阶段的天使投资通常由个人主导，根据个性化的投资逻辑与判断进行投资决策，并调动个人掌控的资金、行业或人脉资源为目标企业提供支持。

2006年以来，诸如华创资本、创新工场、真格基金等专业的天使投资机构逐渐进入人们的视野，行业也进入由机构主导的2.0阶段。该阶段的突出特点是投资的专业化与组织的网络化。

2020年以来，逐步迈入生态驱动的3.0阶段，天使投资机构强化与产业平台、高校及科研机构的链接，将科研成果与产业需求相结合，积极推动科技成果转化，从“找项目、抢项目”逐步发展为“开发和培育项目”。

表1 2015—2023年我国天使投资交易数量及总金额

数据来源：IT桔子发布的《2024 天使投资报告》，天使投资统计口径包括种子轮和天使轮投资。

2. 我国天使投资发展现状

国内天使投资的发展趋势与一级市场的总体趋势相似，2015年达到交易巅峰后持续下滑；2021年，在国家鼓励投早、投小、投硬科技的推动下，交易数据显著回升。

根据IT桔子发布的《2024天使投资报告》，2023年我国天使投资案例前五名城市分别为北京、上海、深圳、杭州和广州，以上五个城市的天使获投率（当地天使投资数量/当地新经济企业总数量）分别为16.15%、11.32%、8.92%、15.29%、5.24%，广州的天使获投率远低于北京、上海、深圳、杭州等城市。 

在政策的鼓励和市场推动下，近年来，我国许多地方加快设立科技成果转化基金、天使母基金等基金，旨在发挥财政资金的撬动效应，带动社会资金参与科技成果转化。根据母基金研究中心发布的《2023中国母基金全景报告》统计数据显示，国内已设立近30支天使母基金，总规模超800亿元。

我国科技成果转化现状和存在的痛点

近年来，随着国家推动科技成果转化政策的相继实施，国家及地方政府愈发重视科技成果转化，国内的科技成果转化合同金额快速增长。2024年10月发布的《中国科技成果转化年度报告2024》显示，我国高校院所科技成果转化总合同金额从2019年的1085.9亿元增至2023年的2054.4亿元，4年增长近一倍。数据显示，国内企业专利转化率较高，约为50%；但科研院所、高校的专利转化率较低，分别约为11.8%和3.8%，具备较大的提升空间。

（一）支持科技成果转化的财政资金和社会资本存在“断档”的情况

根据科技部的相关政策，科技创新链“从0到1”可以定义为基础研究阶段，“从1到10”可以定义为科技成果转化阶段，包含概念验证、小试、中试和产业化等环节。其中，“从0到1”的基础研究阶段主要由财政资金支撑，“从1到10”的科技成果转化阶段则是社会资本的关键支持领域。

但由于中试及其前期阶段科技成果的不确定性和风险性较高，市场投资者对此缺乏兴趣和信心，难以形成有效的资金供给，因此当前大部分市场化的天使投资基金的投资阶段聚焦在成果转化的中试阶段后的环节，概念验证、小试、中试等极早期阶段的资金支持存在“断档”。

（二）科技成果与市场的衔接机制仍需健全

科技创新和成果转化需要以市场需求为导向，但高校和科研院所的技术研发团队往往缺乏技术转移和转化方面的管理工作（如专利布局、概念验证、市场定位、技术转化路径、企业制度建设、管理团队搭建、商务谈判）经验。科技成果供给与市场需求存在脱节，一方面众多科研单位手握成果却找不到合适企业对接，另一方面大量企业为谋求发展急需技术支持，双方未能有效衔接，导致科技与经济脱节。

（三）国有投资机构与科技成果转化相适配的管理机制仍需完善

免责容错机制方面，国资体系资金普遍存在着“保值增值”的硬约束，叠加政府引导基金遴选的相关导向，使得合作机构更倾向于中后期、成熟期等风险较低的项目，国有资本对社会资本“投早、投小、投硬科技、投长期”带动性不足。

目前，安徽省、成都高新区等地对不同投资阶段的政策性基金设置了梯度化的容亏率，最高达80%，北京市东城区、湖北省国资委、合肥市等地区也先后出台政策，通过设置多类尽职免责具体情况或投资行为负面清单的方式，让国有投资机构“轻装上阵”，为激发国有资本的引领带动作用保驾护航。但目前大湾区城市，如广州的免责容错机制尚不健全，虽然今年以来省市政府先后出台政策措施，明确国有投资机构建立容错机制的原则要求，但广州尚未出台具有较高可操作性的容错机制细则，国有投资机构实质展业时缺乏制度指引，免责容错机制难以落地。

天使投资赋能科技成果转化的机理

天使投资可以为初创企业的早期生存和发展提供关键支持，国外学者对21个国家13个天使投资集群的投资案例进行实证研究，分析发现天使投资能够提升初创企业前三年的存活率14%~23%。

（一）天使投资提供科研成果转化所需的资金保障

科技创新具有高技术、高投入、高风险、高回报、长周期特征，科技成果转化失败率较高，需要长期而稳定的资金支持。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正在向超复杂、超微观、超宏观、超极端方向演进，使得科技创新研发周期相应拉长。中小企业在初创期往往难以获得资本的关注，由于企业以无形资产或轻资产为主、投资回报周期较长、知识产权质押贷款普及程度较低等原因，无法获得大规模的银行信贷支持。

私募股权基金采用参股投资或跟进投资的模式投向初创期的科技企业，可以帮助企业克服无法获得传统信贷的痛点，为企业提供长周期、低成本的股权资金支持。与一般VC只追求变现快、流动性强的成熟企业不同，天使投资的核心价值除了投资，还包括对科学和产业规律的前瞻性探索，对发展潜力巨大的早期企业有耐心“投小、投早、投优”从而可以降低盈利预期，填补了大学“科技成果”与市场“资本”之间的鸿沟，克服市场失灵的问题。

（二）有效甄别具有市场前景的科技成果

近年来，生命科学、生物技术、能源科技等赛道驶入快速发展时期。因此，促进这些科技产业成果产业化发展更多取决于对市场敏锐度的识别和成果可产业化的判断。天使投资的长处是事先有效捕捉和挖掘具有商业价值和市场前景的商品需求、商品化应用；而高校的科研成果是针对未来市场需求进行的科技研发，具有前瞻性及前沿性。

科研成果是对未来应用发展的前瞻性判断，天使投资是对市场未来商业化发展的预判，且未来两种需求可预测性的特征高度一致，是两个阶段的相互结合和有效补充。天使投资能够打通前端创新链和后端产业链，利用与高校科技部门长期以来的紧密联系，组织行业专家对成果的科学价值、经济价值进行客观分析评价，发挥价值发现者的作用，再通过天使母基金发挥信号传递和资金导向作用，以提高成果的预期收益，配合学校转移机构在评估值的基础上通过沟通谈判形成溢价，推动实现科技成果价值提升。

（三）提升科技成果转化效能

近年来，各地多所高校纷纷优化绩效考评、职称评定制度，加大成果转化类指标的考核权重，提升了科研人员的成果转化积极性和主动性。但由于高校缺乏懂市场、懂资本运作的复合型专业人才，市场运营经验不足。在这种情形下，科研人员只能以科学家和企业家的双重角色独自面对复杂的市场，无法实现资源的优化配置和效益最大化。

随着市场竞争的加剧，天使投资机构积极建立自己的护城河体系，以巩固自身竞争优势。天使投资强调行业聚焦，在投后管理上注重横向和纵向的资源衔接，同时，也可以向被投企业输出专业管理人才或管理体系，赋能早期企业或科技项目价值提升。

国内许多知名的天使投资在投入资金的同时，结合“深度孵化”模式，全方位以“投资+投智+资源链接”的方式进入被投资企业，确保其投资成功率。从科研成果形成阶段跳转到科技成果市场化过程，正好需要丰富的关联专业和关联资源介入，以提高科技成果产业化效率。天使投资围绕创业孵化，为创业企业提供资本助力、智力辅导和行业资源对接的生态投资，帮助高校合理配置股权、优化内部管理，对加快推进面向国家重大需求的高端硬科技技术产业化具有积极作用。

深圳天使母基金赋能科技成果转化的实践探讨

深圳天使母基金成立于2018年，由深圳市财政局出资，一期规模50亿元，2020年规模增至100亿元，是我国早期项目投资规模最大的政府引导基金，受托管理人是深圳市天使投资引导基金管理有限公司，目的是引导社会资本投资战略性新兴产业与未来产业的早期初创科技型企业。深圳天使母基金成立之初，就担当着助力深圳打造科研成果转化率全球领先平台的重任。

（一）强化市场引导，聚焦早期项目

2018年之前，深圳天使投资不够活跃，资本倾向于VC、PE及二级市场。为此，深圳天使母基金的战略定位十分明确，要求参投的子基金所投项目必须为早期项目。

针对早期项目存在的高风险，母基金出台了极其优惠的政策：

• 一是对子基金的出资比例最高可达子基金总规模的40%；

• 二是设置了“即退即分”和基金整体“先回本后分利”的让利机制，各合伙人收回全部实缴出资后，若子基金满足有关要求，母基金将投资于深圳的全部收益让渡给子基金管理机构及基金其他LP。

2023年9月，深圳市科创委及财政局共同设立了深圳市科技创新种子基金，总规模为20亿元，补齐了深圳创业投资链条重要的一环，形成覆盖种子期、天使期、VC和PE全链条闭环。

截至2024年7月末，深圳天使母基金已对接超400家境内外机构，与83家机构签署了合作协议，母基金实缴出资70.08亿元，撬动境内外资本近150亿元；合作的子基金累计投资项目约940个，投资金额超127亿元，项目均是天使阶段项目，其中，242个项目已上市，子基金交割项目中估值超1亿美元的“潜在独角兽”项目167个，估值超过10亿美元的“独角兽”项目6个。

（二）构建天使网络，赋能行业发展

深圳天使母基金的运作模式天然具有平台属性，不同的投资机构通过共享母基金投资从而建立联系，在母基金提供的平台上开展交流合作。同时，深圳天使母基金聚集创新资源，围绕创新资源开展科技成果转化、金融投资、资源对接、培训咨询等增值服务，打造产业集团与中小企业融合发展的产业链培育体系，主要做了以下三方面工作：

1. 建立天使投资服务体系

首先是深圳天使母基金与深圳金融局合作，建立天使类基金公司工商注册、备案等流程快速通道，帮助子基金顺利落地。同时，天使母基金依托其政府背景与多个部门协同合作，探索建立天使投资服务体系，在税收、人才、住房等方面对企业落户深圳提供更加精准的服务。

2. 组建深港澳天使投资联盟

截至2023年12月底，深圳天使母基金已集聚303家会员机构，包括深港澳三地的投资机构、科研院校、科技成果转化机构、龙头企业和投资服务企业，汇集投资、金融、产业、科技转化、孵化等市场要素，形成全方位的创新要素集群，衍生出多项赋能产品，为天使投资机构和初创企业提供丰富的市场化服务。

3. 成立天使荟

将赋能体系拓展至物理空间，至今深圳天使母基金在全市已建成并正式运营福田、北方大厦、光明、宝安南方工研院4家天使荟，已在科技成果、初创企业、产业集团、金融资本之间建立天使投资生态资源体系，为初创企业免费提供政策服务、路演和培训等八个方面的服务，进一步拓展与其他区级政府乃至国内其他地区的合作，实现多点布局。

4. 搭建天使项目库

努力解决投资方找项目、项目方找投资人的信息不对称问题，常态化组织开展项目路演，大大促进项目方与投资方的对接效率。

（三）推动成果转化，纾解“卡脖子”之困

深圳天使母基金成立之初就重视通过打造资本支持系统促进科技成果转化，尤其关注硬科技领域的“卡脖子”关键技术。截至2024年7月末，深圳天使母基金合作的83家机构，具备高校、科研院所及孵化器等新型机构背景的有14家，具备产业背景的有18家。通过这些子基金加强天使投资机构与科研院校、企业之间的合作，推动高质量的科研成果转化。

2018年起至2024年7月末，深圳天使母基金参股子基金累计投资项目946个，其中，有234个项目正在研发的产品涉及颠覆性技术，377个项目所提供的产品或服务能帮助实现进口替代，242个项目所提供的产品或服务能帮助解决相关产业链上下游“卡脖子”问题。

（四）启发

1. 提供稳定持续的资金支持，是发挥天使投资作用的重要保障

深圳、北京、苏州等地的天使母基金均由财政出资，设立天使母基金的宗旨是撬动社会资本投早、投小、投硬科技，对于当地培育战略性新兴产业和未来产业具有重要的意义。当前，我国许多地方政府面临的财政支出压力较大，如果财政资金迟迟无法落地，将会影响天使母基金的引导效能。

2. 建立可操作的容错机制，是激发天使投资活力的重要手段

传统的国有资产考核体系一直以来都非常重视国有资产的风控，将保值增值作为重要目标。这种审慎的风险管理方式在很多领域发挥了积极作用，但在面对天使投资这样高风险、高回报的领域时，可能会限制国有资本的灵活性。

深圳天使母基金开创了国内天使母基金容错机制先河，在全国首提允许母基金承担子基金单个项目投资损失，设立天使母基金整体最大40%的投资亏损容忍度，超过比例的亏损以受托管理机构在受托管理天使母基金期间所分得的后端绩效资金进行弥补。

3. 遴选具有科研与产业特色的多元化合作机构，是赋能科技成果转化的重要保障

高校、产业、科研院所与天使母基金合作，能够为企业提供更为丰富、更多元化的社会资源和市场化经验，进而提高科技成果产业化效率。

2020年以来，深圳天使母基金的合作机构逐渐增加高校和院所、天使投资人、产业资本等新的机构类型，截至2024年7月末，深圳天使母基金合作的83家机构，具备高校、科研院所及孵化器等新型机构背景的有14家，具备产业背景的有18家，具备知名天使投资人背景的有12家，具备专业性投资机构背景的有16家。

4. 多方合力共建优质生态圈，是助推早期项目成长壮大的重要助推器

多个地市（区）都依托天使母基金建立了较完善的天使投资赋能服务生态体系。其中深圳天使母基金为初创企业免费提供包含政策服务、信贷融资、专项路演、资源对接、人才培养等在内的八个方面的服务，并围绕深圳“20+8”产业集群实施“产业加速计划”、推出“深天使产业加速营”IP、打造“天使荟”独角兽全链条培育载体。

为保障投资赋能体系高效运行，深圳天使母基金2/3的员工安排在投后和赋能部门，并累计投入（含今年）约500万元建设信息系统。

优化天使投资赋能科技成果转化的路径及政策建议

（一）建立“三个配套机制”，提升天使母基金运行质效一是建立持续的财政支持机制。天使投资风险较高、投资周期较长，社会资本参与积极性较低，主要依赖政府财政资金支持，深圳等地的天使母基金，其资金来源均100%来自财政资金，且已全部实缴到位。建议各地政府充分吸收深圳等地市（区）经验，一方面，加快落实财政资金出资；另一方面，根据天使母基金的运行成效，研究加大财政资金支持力度。二是建立市场化风险补偿机制。2024年11月，深圳发布科技创新种子基金风险补偿方案，引入科技保险，通过“基金+保险”，以种子基金投资的种子期企业或项目为保险标的，通过保险分担被投项目的科技成果转化风险,保险期限最长可达15年。

在子基金到期时，由专业第三方机构对科技成果转化结果进行认定，对于未能成功转化的项目，保险机构将根据约定赔偿相关方的损失。建议借鉴深圳做法，引入科技保险为“耐心资本、天使投资”保驾护航，推动硬科技成果产业化。三是建立可操作的容错机制。参考深圳、合肥、安徽、湖北等省市做法，建立天使投资母基金等引导基金可操作的容错机制，对投资种子期、天使期等不同阶段的引导基金设置差异化容亏率，允许母基金最高承担子基金一定比例（如40%）投资风险，在投资损失允许率范围内的正常投资亏损，按照尽职免责原则处理。（二）探索组建概念验证等基金，丰富科技成果转化支持基金群一是借鉴成熟市场经济体的经验，探索组建概念验证基金，重点投资高校、科研院所的早期转移转化项目，补齐概念验证、小试、中试阶段市场化资金缺位，推动更多创新成果更快走出实验室。

二是借鉴深圳的做法，探索组建种子基金，投向战略性新兴产业及未来产业，支持本地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科技含量高、创新能力强的种子期科技项目，链接全球科技创新资源，促进技术创新和科技成果转化。（三）加强天使母基金层面专业团队建设，培育一支复合型“科技企业家”人才队伍

深圳天使母基金成立了独立的投后赋能部门，赋能团队约44人左右（科技成果转化组3人，项目孵化组3人，异地服务组3人，此外人力、财务、风控等部门也承担大量投后工作）。因此，建议参考深圳等地的做法，推动广州天使母基金组建专门的投资赋能部门，为子基金被投或拟投资企业提供专业服务，并积极争取相关财政资金支持；同时，可参考江苏、成都高新区做法，探索在适当时机在集团层面设立独立子公司，专门开展投资赋能工作，推动打造天使投资“广州品牌”。通过引进来、加强现有团队专业培训等方式，打造一支懂金融、懂科技、懂转化、懂市场的复合型“科技企业家”人才队伍，并积极为投资机构提供专家与智库资源对接、路演等服务，为被投企业提供财务与融资顾问、科技成果转化服务、政府资源与产业合作撮合等服务，将“成果+资本+企业家”融合形成高质量科技成果转化范式。

（四）打造股权投资路演中心，为科技成果转化、天使等项目搭建路演平台

积极撬动科技创新主体和政府引导基金合作、签约高校及科研院所的项目库资源，及时对其中具有概念验证潜力以及市场化、产业化前景的原创性、前沿性、颠覆性创新技术进行储备，持续丰富硬科技项目。

依托硬科技项目库、路演中心、资本“朋友圈”，采用“孵化+路演+基金”相结合模式，打造“辅导—路演—沙龙”等全链条路演服务体系，促成项目方和投资方“鹊桥约会”。

（五）探索整合行业人才资源，组建“技术经理人库”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强调了加强技术经理人队伍建设的重要性。会议审议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中明确提出要“深化科技成果转化机制改革”，并专门提到要加强技术经理人队伍建设。

技术经理人在科技成果转移、转化和产业化过程中扮演着关键角色，他们负责成果挖掘、培育、孵化、熟化、评价、推广、交易，并提供金融、法律、知识产权等相关服务。技术经理人被形象地称为科技与产业之间的“红娘”，他们在高质量推动科技成果转化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建议天使母基金管理人建立规范化、专业化的技术经理人培养体系，并完善评价、使用、激励机制；深度链接知识产权服务机构、律师事务所等中介机构、高校院所和科技园区的科技成果转化部门、合作投资机构等的技术经理人资源，为子基金所投或拟投的高校、科研院所科技成果转化项目提供“金融+产业+法律+财务+管理咨询”综合资源对接，提高项目转化成功率。

责任编辑 | 余健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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