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费是国民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经济循环的重要环节。党的十九大报告多次提及消费，包括“完善促进消费的体制机制，增强消费对经济发展的基础性作用”“在中高端消费、创新引领、绿色低碳、共享经济、现代供应链、人力资本服务等领域培育新增长点、形成新动能”等。

近年来，为了促进消费增长，各地陆续出台了一些相关政策。如重庆市渝北区、北京市海淀区、上海市嘉定区等都出台了消费能级提升的相关计划。北京市海淀区在2019年出台了《海淀区提升消费能级提高生活品质三年行动计划（2019-2021年）》以及相关财政支持政策，主要支持完善商业便民体系建设、打造现代品质生活圈、促进科技赋能模式创新、聚集行业发展要素等项目。对符合标准和要求的项目采取项目补助、以奖代补等形式给予资金支持。上海市嘉定区则提出聚焦汽车产业，提升商圈能级等措施。

消费能级这个概念，学术上尚没有统一的明确的定义。能级这个概念来自原子物质结构理论，在高中化学课程中就有讲述。能量不同的电子在核外不同的区域内运动，能量低的电子离原子核近，能量高的离核远，这种不同的区域叫能层。

在同一能层中的电子分为不同的能级，用s、p、d、f来表示。电子从某一能层跃迁到另一能层，也就是从基态转变为激发态，被称为能级跃迁。能级跃迁的概念来自于量子力学的奠基人波尔的氢原子模型，现在这个概念也广泛借用于社会科学的各个学科中。

学术研究的目的是促进经济与社会发展。与其研究消费能级的确切定义，还不如首先研究什么是，为什么，怎么做，才能实现消费能级提升。

消费能级不同于消费能力。消费能力一般是指一个地区内消费总量的多少，也经常用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来衡量。而消费能级，要从供给和需求两个方面来衡量。

在供给端，消费能级提升，要紧扣十九大报告提出的“中高端消费、创新引领、绿色低碳、共享经济、现代供应链、人力资本服务等领域”。消费、投资和净出口并列为经济增长的传统“三驾马车”，其中消费被认为是最具发展潜力的一项。而消费的增长，在人口基数趋于稳定的背景下，主要来源于消费能级的提升。而消费能级的提升，首先是来自消费供给的改善与提升。

消费供给的改善和提升涉及很多方面。一方面是消费供给的数量的增加和密度的提高。比如，有数据显示，上海便利店的数量是北京的近两倍，而地理面积北京是上海的近两倍，按照这个数据统计，从单位面积提供零售消费服务的能力上看，上海是北京的四倍。即使按人口密度看，上海也是北京的近两倍。另一方面，则是消费品质的提升。

比如，购物中心的动线设计，商品展陈、购物环境的改善与提升。不只是有形商品的品质改善与提升，无形商品更需要与时俱进提升品质，以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比如，电影消费（表现为电影票房）的增长既取决于硬件（电影院的数量、位置和内部环境等）的改善，更取决于软件（高质量的电影内容）的改善。

消费能级的提升也需要考虑消费的需求端。2018年我国人均国民收入已经高于中等收入国家的平均水平，人们的消费需求也从注重数量的“吃饱穿暖”转变为注重质量的“吃好穿好”，更加注重健康消费、文化消费。

食品消费结构上，粮食消费占比减少，肉蛋奶和水果消费需求持续增长。健康消费和文化消费市场主体的增长就更加明显。国家统计局发布的《2019年全国体育产业总规模与增加值数据公告》显示，2019年全国体育产业总规模（总产出）为2.95万亿元，比2018年增长10.9%，其中体育服务业发展势头增强，在体育产业中所占比重增加到67.7%。另根据国家统计局发布的2020年全国文化企业收入年报显示，即使受到新冠疫情的严重影响，全国规模以上文化企业的收入仍然取得2.2%的正增长。

我认为，提升消费能级，要从如下六个方面着手：

第一，便利性。消费的便利性是消费能级提升的基础。便利性包括交通便利、物流便利、支付便利、营商便利等。企业的经营者（市场主体）应该获得便利，让消费者在消费的各个环节也获得便利。近年来电子商务快速发展，主要原因就是电子商务提供了消费的便利性。

第二，可靠性。“诚信经营，童叟无欺”的消费环境也是消费能级提升的保障。近年来，一些旅游目的地坑骗消费者的现象，严重败坏了这些地区的形象，也严重影响了当地的旅游产业发展。诚信商圈建设，需要政府发挥主导作用，充分调动市场主体的积极性，充分发挥监管当局、媒体和消费者的多重监管作用，并且利用现代化科技手段实现可追踪、可溯源。

第三，经济性。经济性的意思是提供高性价比的消费服务。并不是时尚中心的迪拜、新加坡能够成为“购物天堂”，主要就是因为高性价比的服务。我国目前也在提出建设“国际消费中心城市”，提升消费能级，提高国际消费竞争力，就要提供高性价比的消费服务。

第四，全面性。从大的方面说，一个国际消费中心城市，一个高消费能级的地区，应该能够全面的、多方位的消费供给。不只是有购物中心、超市、便利店，也应该有丰富的文化消费场所和服务。从小的方面说，国内的景区主要只是依靠门票收入，而很少能提供吸引人的独特的文创产品。

第五，独特性、独特性是消费能级提升的重要路径，在追求全面性的基础上突出独特性，明确城市定位，打造城市名片。相比北京的历史文化、上海的时尚精致，广州在建设国际消费中心城市方面要更加明确自己的独特性。

第六，创新性。提升消费能级，必须坚持创新驱动，科技赋能，用大数据、人工智能等现代科技手段提升传统消费，创造新消费。

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形成强大国内市场，构建新发展格局。以创新驱动、高质量供给引领和创造新需求。要畅通国内大循环，促进国内国际双循环，全面促进消费，拓展投资空间。”提升消费能级，就是落实新发展理念，助力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手段。

编辑│李佳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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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刊登于《科技与金融》杂志2021年6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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